麻疹正在侵袭欧洲大陆!
世卫组织的数据:年上半年,超过4.1万人感染麻疹,至少37人死亡。
仅仅半年,就是年感染人数的两倍。年,欧洲各国麻疹感染人数例,而年为例。年比年暴增%。在这个基础上,今年的感染人数继续暴增。
这个增长速度是触目惊心的。
麻疹是儿童最常见的急性烈性呼吸道传染病之一,通过咳嗽或打喷嚏在空气中传播病毒。但它又是完全可以防治的。实际上,已经有多个国家和地区根除了麻疹。
为何在高度发达的欧洲,麻疹疫情却呈现失控态势?
壹
“我大女儿一年前入园时,幼儿园要求我们必须提供疫苗接种证书,但我小儿子最近入园时,规则手册中已删除该条文。”
孩子就读于罗马某知名连锁私立幼儿园的米歇尔告诉《环球时报》记者。
意大利前届政府年8月出台强制儿童接种疫苗的法案,要求适龄儿童入公立幼儿园时,家长必须提供孩子接种过10种常规疫苗的证明,其中包括麻疹、破伤风和脊髓灰质炎疫苗。家长如果拒绝给孩子接种相关疫苗,幼儿园有权不予接收其子女,同时,家长还会因此被罚款至欧元。
让很多意大利人意外的是,今年6月意大利新政府上台后不久,就提出疫苗法修正案,涉及取消强制学龄儿童接种疫苗的内容。据了解,相关法案已于近日获得意大利众议院批准。意大利副总理兼内政部长萨尔维尼表示:“疫苗法规定的强制性疫苗,在某些情况下不仅没有作用,而且注射还具有一定危险性。”
意大利新政府的新政策,是在欧洲日益强劲的“反疫苗运动”的直接体现。
意大利真正反对疫苗的群体并不是主流,只有一小部分人群是坚定的疫苗反对主义者。但这部分人有很强的话语权,在社交媒体上非常活跃,他们的言论改变了许多父母的态度。
世界卫生组织年的数据显示,在意大利,有20.64%的家长认为疫苗是不安全的。还有一些意大利科学家认为,强制为低龄儿童注射疫苗有害。他们担心疫苗接种可引发自闭症、免疫力低下。年,有一位意大利家长提出孩子因接种MMR疫苗(麻疹、风疹、流行性腮腺炎疫苗)而患上自闭症,随即提起诉讼,并获得赔偿。该诉讼案加深了意大利人对疫苗的信任危机,甚至还出现专门的反疫苗接种组织。
反疫苗运动的后果是明显的。
欧洲疾病和防控中心的数据显示,年意大利爆发0多例麻疹病例,其中4人死亡。意大利占欧洲麻疹病人总数的34%,数量在欧洲仅次于罗马尼亚。意大利两岁儿童接种麻疹疫苗的比例约为87%,远低于世卫组织要求的95%的比例。
“出台这样的法规太不负责任,将使意大利倒退回中世纪”“太可怕了,我不敢想象孩子们处于怎样的危险中”“反疫苗者等同于杀人”……在社交网络上,充斥着很多意大利人的担忧。同样,一些学校也担心,未接受疫苗接种的学生会传染他人,给校园带来健康隐患。目前,意大利卫生部已接到30万民众签名抗议,要求政府保留疫苗法案强制措施条款,确保在校学生和儿童的健康安全。
但是,这部分声音,往往被反疫苗运动的声浪覆盖了。
贰
年2月,医院医生安德鲁·维克菲尔德在著名的医学学术期刊《柳叶刀》上刊登了一篇文章,指称麻疹、腮腺炎及风疹(MMR)疫苗可能和自闭症有关。
安德鲁·韦克菲尔德
在一般人看来,自从接种计划实施以来,自闭症诊断率在不断提高,加上退化性自闭症的症状多发于第一次接种的年纪附近,它与疫苗接种的关系很难撇清。这篇报告一经发表,在经过媒体煽风点火地渲染,公众对疫苗安全性的恐惧和疑虑被彻底点燃。
尽管后来有证据证明韦克菲尔德及其研究团队在研究伦理上有巨大漏洞,英国医学总会也于年将那篇论文从《柳叶刀》上完全撤稿,并裁定维克菲尔德“不诚实、不负责任”。
但既定的伤害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影响:就在专家们大量发表文章、否定MMR和自闭症联系的那几年,MMR疫苗接种率一路跌至谷底。根据英国公共卫生部的统计,英格兰每年约有24,名儿童未接种三种传染病疫苗,其中一些家长因害怕潜在的危险副作用而选择不接种疫苗。
根据伦敦大学卫生和热带医学院“疫苗信心项目”在年的一项全球疫苗信心状况显示,欧洲是世界上对疫苗的信任感相对而言比较低的地区:在全球10个最不信任疫苗的国家中,有七个位于欧洲。
图片显示的是“疫苗信心项目”在年对全世界对疫苗的不信任程度调查。可见,在年,法国是全世界最不信任疫苗的国家,不信任度达到了41%。
麻疹病情的卷土重来和民众的“反疫苗”情绪已引起法国政府的重视。法国健康资讯网站“为何求医”认为,接种疫苗是人类对抗传染病最有效的公共健康举措。根据法国的新法令,年1月1日起出生的婴儿必须接种的疫苗将从此前的3种增加到11种。如果不接种疫苗,将无法入托、入学,以避免给其他孩子带来疾病风险。
法国公共卫生部门提醒说,只有高免疫覆盖率才能产生群体免疫力,从而消除某些疾病。法国媒体报道,强制接种的11种疫苗均有高效作用,可以在90%的情况下保护儿童免受疾病和不良反应侵害。此前,有名法国医生联名支持卫生部门的这项强制令。
叁
从世界上第一支疫苗诞生之日起,反对疫苗的声音就与它如影随形。
据笔者了解,历史上,反疫苗运动一共历经了三次高潮。而每次高潮,都源于疫苗的副作用给人们带来的恐惧。
第一次是天花疫苗接种技术刚出现的时候。得益于爱德华·詹纳牛痘试验的成功,天花疫苗得以在19世纪初开始广泛传播。但由于詹纳的想法在他的那个时代还是超前的,因此从一开始,这一技术就遭受到了来自卫生、宗教、科学和政治上的抨击。
对很多家长来说,天花疫苗本身就自带恐惧效果:它要在孩子的手臂上划刀,同时注入从一周前接种过疫苗的人的水疱提取的淋巴液。这样看似心惊肉跳的画面也的确会给第一次接触这种新生事物的人带来强烈的心理排斥。
最终反对的结果是英国政府在天花疫苗的强制性接种问题上有所让步,英国国会于年通过的预防接种法本规定了强制接种及惩罚性的条款,但在反疫苗人士的不断冲击下,处罚性条款最终在年版本的预防接种法中被去除掉了。
19世纪,反疫苗人士制造各种谣言来妖魔化疫苗接种技术,比如,有法国艺术家就用漫画造谣,称谁接种牛痘疫苗头上就会长出牛角。
第二次发生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当时,医院的一声威尔逊发表了一份名为《百日咳接种的神经系统并发症》的研究报告称,发现有36名儿童在接种了(百日咳、白喉、破伤风)DPT疫苗后,患上了神经性疾病。
该报告经电视纪录片及报纸的报道发酵,再次引起了人们对疫苗安全性的白癜风早期症状北京中科白殿疯医院在哪